大概十五年前,當時的我很少離開台北,只有偶爾陪前女友回大甲,我們坐的是台鐵海線,沿途會經過一些我不熟悉的地名(還記得經過「通宵」時,我就會說「哇!去通宵玩可以不用睡覺耶!」),高鐵票價對大學生的我來說實在太貴,只有在和爸爸媽媽回北港過年或掃墓的時候才會坐。十五年前高鐵還沒有雲林站,所以總要坐到嘉義再轉接駁車,嘉義高鐵站在太保,站旁幾乎沒有任何商家,除了幾個「歡迎回嘉」的看板外,只有一望無際的嘉南平原。
六、七年前,剛和欣在一起時,我是台北人,偶爾陪欣一起回屏東,當時雖然考上國考了,但還是窮研究生,戶頭裡永遠不超過五位數,但因為她堅持,且屏東也真的太遠(就算坐自強號也要六個多小時吧),我們都是坐高鐵到左營再轉車。剛開始,欣為了讓她家人們對我有好印象,我們總是出發前從台北提好幾袋伴手禮回去,糖村牛軋糖、快車肉乾、香帥芋泥捲、源吉兆庵和菓子...高鐵上我們在聊什麼呢?可以確定總是有聊的,跟欣在一起六七年,到現在還是有說不完的話,那時候大概是聊彼此家庭或一些小時候的事吧?或在車上整理她的論文,又或者在幫朱老師打字。到站後,她總是帶著我直奔台鐵售票機,熟練地搭上9點往屏東的區間車,到了舊舊髒髒的屏東車站後,欣快速奔向爸爸的rav4,又迫不及待地和爸爸嘰嘰呱呱的說著這幾天好笑的事。
偶爾打打鬧鬧,偶爾摟摟抱抱,偶爾認真談論正經事,我們是如此自然地成為彼此的一部分。
今年九月開始,我成了南部人,搭車目的地從左營變成台北,工作幾年了,票價漸漸不是問題,但多了兩隻小寶,旅行不再是一個背包可以解決的事。從花蓮到屏東,我對台北的理解越來越跟不上,這兩年甚至連捷運都不太會坐,偶爾一個人坐高鐵,聽聽羅胖、聽聽呱吉,塗塗寫寫也就到了,現在的我不再期待隔壁坐一個正妹,只願能細細咀嚼這移動的孤獨片刻。
 
(北門這帶真的變得好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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